认识儿童：语文教育的本源探寻

江阴市晨光实验小学  钱军伟

一、内容摘要

*片断一：飞向不了岛

《儿童的秘密》第18页：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我就知道自己很特别，因为我的名字叫文蒂（Wendy）。我知道有那么一个夜晚，彼得·潘会来到我的窗前。我的秘密就是：我已经决定跟他走，去不了岛（我已经知道路线是：从第二颗星转右，然后一直向前走到天明）。

每天临睡前，尤其是当我亲一亲爸爸并向他道晚安时，当妈妈帮我盖好被子时，我都清晰地体验到自己的秘密，那种心里藏着什么事的感觉。在那一刻，我十分清楚自己在向他们隐瞒着什么。尤其是妈妈每天照例把窗户打开一点点让夜晚的新鲜空气进来时，这种秘密体验被更加强化，……因为妈妈一点也不知道打开窗户意味着什么：正是从这扇窗户，我和彼得·潘飞向不了岛。

我的秘密让我觉得自己很特别、很勇敢、很独立——

*片断二：“罗斯的家”

《儿童的秘密》第34页：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总喜欢坐在一个亚麻织品做的衣柜里。柜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架子，刚好够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抱膝坐在上面，周围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毛巾和枕套之类的东西，很舒适的。柜子里有灯，我总是把灯打开，爬上架子，然后坐在里面看书。

虽然家里人都知道我在用那个柜子，但它仍然是我的秘密之所；而且爸爸还用硬纸板给那个亚麻衣柜的门做了一个标志，上面写着“罗斯的家”。在这个柜子里，我可以想像自己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就是我所读的书带给我的。

二、读后感悟

由以上两个片段可以看出：儿童是需要“秘密”的。因为大多数人都对秘密着迷；秘密有一种吸引力，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换种思维方式（或者说是表达方式），“秘密”之于儿童，也就是成长的“空间”“自由”与“心向”。

感悟一：儿童需要成长的“空间”

儿童成长的“空间”，就像书中提到的“罗斯的家”。在这个家中，儿童可以发呆，可以畅想，可以神游……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记得，我在指导小朋友完成语文书二上《语文园地八》的看图写话时，我问：“你们是喜欢跟着钱老师写，还是自己写？”他们不约而同地回答：“我们自己写。”一开始我还有点不放心，结果小朋友们一个个都写得很精彩。以下摘录一则：

呀，一只大脸猫！

二（3）班  金晨曦

夜深了，星星困得直眨眼，人们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一只小老鼠听说有一种东西——鼠标，和自己长得很像，就蹑手蹑脚地爬到电脑桌上，想去一探究竟。

它一不小心碰到了鼠标的“耳朵”，霎时，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大脸猫。瞧，它瞪着发绿光的眼睛，翘着又细又长的胡须，露着雪白雪白的牙齿，好像在说：“嘿嘿，小家伙，我的肚子正饿得咕咕叫，你就当我的晚餐吧！”小老鼠吓得四肢发软，一屁股跌坐在电脑桌上，豆大的汗珠禁不住地往下流。等小老鼠缓过神来，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哪里还顾得上去研究什么“鼠标”。

哈哈，小老鼠，那是电脑里的猫，它可吃不了你！你上当受骗啦！

假如我一步一步细细指导，孩子们或许也会亦步亦趋地跟着。但结果可想而知，肯定大同小异，循规蹈矩，乃至缺少很多童真与童趣。

感悟二：儿童需要成长的“自由”

自由诚可贵。别看小朋友年龄小，但他们对自由的渴望一点儿也不比我们少，某种意义上来说，更甚。

上学期，我们老师合唱期间，我班小朋友中午基本都是先用20分钟时间完成布置的任务，然后用30分钟时间自己看课外书。合唱结束后，中午又回归到从前的样子：作业，作业。再作业。

某日，一个小朋友问小缪：“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再上自修课啊？”之后，小缪把此事告知了我。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又不自觉地开始反思这一现象：其一，小朋友为什么喜欢上自修课？是因为某次被校长看见表扬会安排、爱学习；是因为喜欢自主阅读；是因为没有老师在场，内心感到自由？其二，我们的课堂可能缺少什么？是缺少舒缓感，新鲜感，自由感？还是太满，太快，太累？其三，自修课需不需要“重装”归来？如何归来？有待进一步观察，分析，考证。

“尽管无所事事的空闲时间看起来没用，但对孩子而言，太缺乏这样的时间，可能并不是件好事。真正的业余时间可能对形成孩子的自我个性是一个重要的教育因素。这种额外的、没作安排的、剩余的时间，是纯个人反思、做个秘密白日梦的机会”。书中所说，深得我心。

感悟三：儿童需要成长的“心向”

据说鸡蛋在孵化的时候，得由母鸡和小鸡同时在壳外和壳内啄啐，小鸡才会破壳而出。母鸡的“啄”是诱因，即环境与外力的助推；小鸡的“啐”是本因，即自我与内在的觉察。儿童的成长亦如此。内驱力是原动力。

       就像“超长版”寒假中孩子们亲历的线上学习。后期，大多数家长已复工复产。孩子的学习监督无形中进入了“真空期”。此时此刻，就需要孩子既要有成长的“心向”，又要有学习的“定力”。“心向”是一种积极的心理暗示，不断警醒孩子：up，up，再up！

    我们班的小田同学，内心对于成长的渴望非常强烈。所以，不管我布置什么学习任务，她都能出色地完成，且很有自己的idea。比如，她和妈妈一起绘制的阅读卡。（见图一和图二）

这两张阅读卡，她都没有照搬我给的模式，而是根据所读书目的特点自行设计。《环游地球八十天》，着重呈现的是福克先生的旅行线路；《八仙过海》，重点呈现的八位神仙的法宝。线路和法宝，都是该书的与众不同之处，也是读者（包括“书”的阅读者和“卡”的阅读者）阅读思维的线路图。由此，我们可以推论，思维导图切不可“执一图便行走江湖”，而是应该根据不同的书目、不同的内容进行个性化设计。你的“图”一定是你阅读的收获，思想的结晶。旁人无法替代。

由这两张阅读卡，我们也可触摸小田的“成长轨迹”。也许不怎么美观，但依然可以想见：她手握画笔，冥思苦想的可爱样儿；依然可以听见：她的画笔与白纸摩挲起舞的沙沙声响……

三、结语

读了马克思•范梅南的《儿童的秘密》，顿时解密自己在低语坚守20年的根本原因：低年级孩子由于受年龄等影响，身体是“透明的”，一言一行，率性而为，在他们面前，我们不需要什么“面具”，可以安然享受童年的纯真；低年级孩子自觉不自觉地与你分享自己的“秘密”，在分享的过程中与你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解读“儿童的秘密”，不仅仅是要发现儿童的秘密，分享儿童的秘密，体验儿童的秘密，更是为了理解、尊重和坚守儿童的秘密，乃至捍卫每一个孩子的童年。

透过“儿童的秘密”的解读，可以让我们了解真实的儿童世界。儿童在哪里，教育的起点就在那里。弄清儿童在哪里，是我们每个教育者的必备功课。

莫说小孩小， 小孩人小心不小， 你若以为小孩小， 你比小孩还要小（陶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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