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隐秘的角落
——情境中感受人物心理
任务一:询“路”
一个小调查
你看过电视剧《狂飙》吗?
A.看过 B.没有
任务二:寻“路”
语段1:
女人抬头笑着问: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站起来要去端饭。
水生坐在台阶上说: “吃过饭了,你不要去拿。”
女人就又坐在席子上。她望着丈夫的脸,她看出他的脸有些红胀,说话也有些气喘。她问:“他们几个哩?”
水生说:“还在区上。爹哩?”
“睡了。”
“小华哩?”
“和他爷爷去收了半天虾篓,早就睡了。他们几个为什么还不回来?”
水生笑了一下。女人看出他笑的不像平常。“怎么了,你?”
水生小声说: “明天我就到大部队上去了。”
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像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
水生说:“今天县委召集我们开会。假若敌人再在同口安上据点,那和端村就成了一条线,淀里的斗争形势就变了。会上决定成立一个地区队。我第一个举手报了名的。”
女人低着头说:“你总是很积极的。”
水生说:“我是村里的游击组长,是干部,自然要站在头里,他们几个也报了名。他们不敢回来,怕家里的人拖尾巴。公推我代表,回来和家里人们说一说。他们全觉得你还开明一些。” ——孙犁《荷花淀》
你通过什么体会到了水生嫂怎样的心理?
语段2:
《安娜之死》
文本情境:安娜·卡列尼娜是一个贵族妇女,她是彼得堡大官僚卡列宁的妻子,但与青年军官渥伦斯基热烈相爱。被卡列宁发现后,两人私奔到国外,三个月后又不得不回到俄国,但此时的上流社会对他们冷眼相加,安娜更是处处遭受冷遇,渥伦斯基被社会舆论和重新踏进社交界的欲望压倒,经常为社交事宜与安娜发生口角,被冷落的安娜也非常担心渥伦斯基爱上别的女人。一次争吵之后,渥伦斯基愤然出走,绝望的安娜终于明白了自己只是一个被侮辱和被唾弃的人。她想起了第一次与渥伦斯基见面的情景,生存意志霎时消失,向正在驶来的火车扑了过去。
①在火车进站的时候,安娜夹在一群乘客中间下了车。她想着,如果没有回信就准备再乘车往前走,她拦住一个挑夫,打听有没有一个从渥伦斯基伯爵那里带信来的车夫。
②她正询问时,那个面色红润、神情愉快、穿着一件挂着表链的时髦外套、显然很得意那么顺利就完成了使命的车夫米哈伊尔,走上来交给她一封信。她撕开信还没有看,她的心就绞痛起来。
③“很抱歉,那封信没有交到我手里。十点钟我就回来。”渥伦斯基字迹潦草地写道。
④“是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含着恶意的微笑自言自语。
⑤“好,你回家去吧,”她轻轻地对米哈伊尔说。她说得很轻,因为她的心脏的急促跳动使她透不过气来。“不,我不让你折磨我了,”她想,既不是威胁他,也不是威胁她自己,而是威胁什么迫使她受苦的人。她顺着月台走过去,走过了车站。
⑥几个年轻人盯住她的脸,怪声怪气地又笑又叫,从她旁边走过。站长走过来,问她乘车不乘车。一个卖汽水的男孩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天哪,我这是到哪里去呀?”她想,沿着月台越走越远了。她在月台尽头停下来。几个太太和孩子来迎接一个戴眼镜的绅士,高声谈笑着,在她走过来的时候沉默下来,紧盯着她。
⑦突然间她回忆起和渥伦斯基初次相逢那一天被火车轧死的那个人,她醒悟到她该怎么办了。她迈着迅速而轻盈的步伐走下从水塔通到铁轨的台阶,直到匆匆开过来的火车那儿才停下来。她凝视着车厢下面,凝视着螺旋推进器、锁链和缓缓开来的第一节车的大铁轮,试着衡量前轮和后轮的中心点,估计中心点对看她的时间。
⑧“到那里去!”她自言自语,望着投到布满砂土和煤灰的枕木上的车辆的阴影。“到那里去,投到正中间,我要惩罚他,摆脱所有的人,摆脱我自己!”……
第⑥段你如何体会到安娜怎样的心理?
语段3:
文本情境:“我”的父亲重病在床,“她”是我的母亲。
慢慢儿的她的眼皮儿红起来了,眼泪从眼角那儿一颗颗的渗了出来。我却静静地瞧着她,瞧着她,尽瞧着她。我瞧着那眼泪古怪地挂下来,我瞧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我瞧着她伤心地抽咽着。可是我又模糊起来,我好奇地瞧着她的眼泪,一颗颗的渗出来,一颗颗地,那么巧妙地滴到床巾上,渗到那棉织物里边。——穆时英《父亲》
你如何体会到“我”怎样的心理?
按小组,1/2组完成语段1,3/4/5组完成语段2,6/7组完成语段3
任务三:循“路”
黄昏
(英)萨奇
诺曼·戈兹比坐在海德公园一张椅子上,附近就是热闹喧嚣的游乐场。三月初的傍晚,大约六点半钟。暮色苍茫,昏暗中还混杂着一抹微弱的月光和一排排朦胧的灯光。马路显得很空旷,但许多来回走动的或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仍依稀可辨。
这种景色很合戈兹比的心境,在他看来,黄昏是特为失意者安排的时光,因为在这时,他们那褴褛的衣衫,佝偻的身躯和那沮丧的表情才不引人注目。
他旁边坐的是一位傲气十足的老先生,这种傲气,或许是一个无能为力再傲视任何人或任何物的人的自尊心的最后一点标志吧。当老人起身要走时,戈兹比设想他是要走回某个简陋的公寓,甚至连每周的房租都付不起。
空位差不多立刻就被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人占据了,这个年轻人的穿着倒很讲究,他的面部表情已表明他时运不佳。他猛地坐下来,同时悒悒不乐地唉叹了一声。
“您的心情不大好吧?”
年轻人转过头来,一副坦率的表情,戈兹比觉得自己该格外当心才是。
“你要是遇到了我这样的困难,心情也不会好的。”他说,“我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是吗?”戈兹比若无其事地说。
“我是今天下午到达这里的,原打算住在巴塔哥尼亚旅馆,”年轻人接着说下去,“我到了那里才发现旅馆已于几星期前拆毁了,原地盖起了一家新的电影院。出租汽车司机说不远处还有一家旅馆,我就住进去了。我给家里写了一封信,信上写明了我的住址,然后我上街去买香皂——我用不惯旅馆的香皂。后来我闲溜了一会儿,喝了点酒,还逛了几家商店。想回旅馆时,才发现自己把旅馆的名字给忘了,连在哪条街上都不知道了。这对于一个在伦敦没亲没故的人,岂不是一件难办的事?我家里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收到我的信;现在还不能向家里问地址。我身上又没带那么多钱,由旅馆出来时我只拿了一先令①,买了一块香皂,喝了一顿酒,现在兜里只剩下两便士了,还不知道今晚在哪里过夜呢。”
他讲完了自己的事,停了一会儿又说:“难以置信吧?”年轻人声调里带着几分愠怒。“我相信。”戈兹比说,“有一次我们在国外也遇到这样的事,后来就慢慢回忆,顺藤摸瓜回到了旅馆。”
年轻人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要是在国外,我就不会这样焦急了。他说,“你总可以找本国的领事,得到必要的帮助。但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事情就困难多了。除非我能遇到一个好心肠的人,相信我的话,借给我点钱,否则,恐怕我就得在河边过夜了。不管怎么说,你信了我的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相信是肯定的了,”戈兹比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故事的漏洞在于你没能够把香皂拿出来让我看看。”
年轻人急忙地挺直腰板,匆匆将大衣所有的兜都摸了一遍,然后一跃而起。“我准是把香皂给弄丢了!”他气哼哼地嘟囔道。
“一个下午丢了旅馆又丢了香皂,可真够粗心的了。”可是年轻人几乎没把他的话听完就昂首阔步地走了。
“遗憾,”戈兹比心想,“他说出去买香皂为的是让我相信他的故事,可又偏偏是这个小小的细节葬送了整个故事,要是他能事先带一块香皂,就是个聪明人了。”
戈兹比起身想走﹐突然惊叫了一声——一块香皂!一定是年轻人猛地坐下来时掉落的。他立刻沿着昏暗的小道跑着追赶那个身穿浅色大衣的年轻人,当他就要放弃时,猛然间看见那个年轻人正迟迟疑疑地站在路旁。听见戈兹比的喊声,年轻人不高兴地转过头来,满脸怒气。
“可以证明你说了真话的重要东西找到了,”戈兹比伸出握着香皂的手接着说,“请原谅我没能相信你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一镑钱……”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住址,什么时候还都可以。另外,把香皂拿去吧,它可是你的好朋友啊。”
“还算走运,又找到了。”年轻人说完道了声谢,便朝骑士桥那面直奔而去。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教训,再不能自作聪明从表面现象来判断是非了。”戈兹比自言自语道。
戈兹比往回走经过那张椅子时,一位老先生正在椅子下面和四周寻找东西。戈兹比认出来他就是曾和自己一块坐过的那位老人。
“先生,您丢什么东西了吗?”他问道。“是的,先生,我丢了一块香皂。”
(摘编自《外国微型小说故事》,有删改)
请你分析戈兹比在遇到年轻人前后的心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