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念教学：素养导向的单元整体设计

刘徽

那么今天下午呢，我想就三个问题进行一些讨论。第一个就是为什么要提大概念？或者说为什么要提大观念？兼论大概念是否适合小学语文？刚刚薛特也讲了，我们小学语文老师大概是所有教师群体中最大的一个教师群，那么的确关于语文教学，现在确实也有讨论。可能大概念在语文教学中我觉得讨论是最多的，这个我自己觉得是好事儿。因为无论是我们说继承也好，反思也好，我们都是要在原有的基础上，那么我们当然会继承。特别像我们江苏，涌现了一批非常优秀的教师以及语文教师。当然你说我们要不要再走得更好啊？我们如果能发现现有的问题，能够让我们教学更好，让更多的孩子和老师受益，那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希望看到的。所以这些问题我觉得是越辨越明的，包括大家的一些反思，就是讨论也让我们有了一些思考。所以今天我想第一板块来试着讨论一下，就是回忆一下现在关于大概念的一些疑问啊，我是尝试来回答一下。

那么另外要请在座各位以及我们线上老师们谅解。因为我不是专门搞小学语文教学的。我把那个讲座中案例都换成语文的，但可能也许不是我们小学语文。好的。啊，今天也非常感谢我们江苏音乐的教师，今天我可能音乐一个案例都没有，但需要你们做一些高通路的迁移。

第一个问题回应一下，为什么今天要提大概念、大观念？第二个呢就是大概念视角下的单元重构，其实也是回答今天我们说的大单元到底是什么？第三个就是大概念教学的单元设计，或者你说大单元设计，我觉得是同意的。

好，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小学语文大概念教学，你是否有同款疑问。我不知道大家在座有没有这个疑问，就是大概念教学是不是适合语文？对吧因为大家看到“概念”两个字我们会觉得数学科学是不是概念更多一点。那像我们语文到音乐啊，我们觉得好像没有这么多概念。

那么另外一个呢，大家感觉概念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那我们语文也好，音乐也好，艺术也好，我们好像是更感性的，对吧？更直观想象啊，直观思维的啊，那是不是有矛盾啊？所以这是第一个。我现在不做回答，最后我会有个回应的。大家看我讲座中是不是可以找到答案。

好，第二个疑问：大概念教学适不适合小学生？因为今天我们讨论小学语文，这个概念呢，它跟另外一个词是紧密关联的，就是我们说的“专家思维”。就是我们今天希望像专家一样思考，好像像科学家一样思考这句话讲的很顺溜哈，像数学家一样思考也行。这个语文就像文学家一样思考，像写作能手一样思考，好像有点怪怪的，是吧？那么还有一个，大家总感觉这个专家思维是你要让小学生像专家一样，那是不是要求过高了？因为专家思维在我们看来是好像高不可攀的。所以这个就是第二个疑惑，我们说大概念教学它适不适合小学生啊？

第三个疑问。就是我们其实义教段（义务教育阶段）提到大单元教学更多一些是吧？其实我们大概念在我们的义教段方案里也有，它叫重要观念，意思是一样的。但老师们就要问了，这个大概念教学跟大单元教学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包括跟任务群有什么关系是吧？这是疑惑三。

那么疑惑四，这个应该是讨论最多的是吧，这个单元跟单课到底有没有矛盾？就是我们会觉得好像你要了单元，你就不要单课了，对吧？你需要把单课搞得“支离破碎”啊，拿一个什么线索，然后去把这个单课抽离出来。所以我们说这个疑惑四，就是单元跟单课到底是什么矛盾？

我不知道除了这四个疑问以外，我们线下的还有线上的老师们还有没有别的疑问。等一下，如果有的话，也可以跟我交流啊。我们很希望听到老师们的疑问疑惑啊，我觉得这是好事啊。好的。那么这是四个疑问了，我最后会有个回应。但大家尝试着看看讲座里面能不能找到一些答案。

好，那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提大概念，兼论大概念教学是否适合语文。义教段2022年4月的课程方案，我相信在座老师们应该知道，就是我们会提到深化教学改革。深化教学改革里面具体有四条：坚持素养导向，强化学科实践，推进综合学习，落实因材施教。我们的大单元教学是在综合学习这里提出的，然后我们强调认识真实世界，解决真实问题啊等等。

今天其实有一点，就是我们今天其实大概念也好，大单元也好，任务群也好，包括我们组块教学也好，我相信大的前提是不变的，是不是都在素养导向下。就我们都是希望能够发展学生的素养，语文素养啊，我们希望他未来能够愿意去阅读文学作品，甚至阅读诗歌，他有很好的精神生活。然后包括我们刚刚徐老师也提到，我们有实用的能力，我能很好地跟人进行口头的书面的交流。就是我们希望看到这个，其实语文教学我相信就是一直以来我们的希望。所以这个素养导向下，其实我们其他的各种各样的教学变革方式，它都是内在相通的。

不管是横向的也好，我们今天提到的跨学科、任务群，还有我们说的这个项目化学习，这些都是内在相通的。包括我们说纵向也是相通的，像我们薛老师提到组块教学，他其实刚刚我们沈老师提到与时俱进的，为什么？因为它的内核是一样的。因为我们其实理论跟实践最后是殊途同归的。我们这个实践家，我们像孙老师，他应该是算是实践家，他从这个经验中提炼出来的这种经验，跟我们说理论他是高度重合。

所以这个其实我们今天看到更多是关联，就我们说素养导向下，你去理解所有的教学改革。那么所以我们说接下来的教学改革，如果说要纵深发展，我们说改革永远都不是断裂的，我们永远都在继承好的优秀的做法。当然我们同时也在向前推进。

那么如果说我们接下来这个教学改革要向前推进，这个最核心的依然是把握溯源目标，就怎么样去更好地把握素养目标，让它能够落实到我所有的教学中去。所以我们是有两张图的，今天我们说的深度学习作为教育改革理念，我们希望学生能更好地有素养。简单来讲就是刚刚我们好像徐老师提到，就你不光知道这个知识，你还能运用这知识去解决真实问题。但是这个解决问题是很宽泛的意思，它包括鉴赏。你要愿意去能够去介绍不同的小说啊，你不能说光是课本上的要会，是吧？未来到真实生活，他会阅读更多的文学作品。那么他会不会鉴赏这个都属于解决问题的范畴。所以今天我们说的深度学习，它就是说你不能光是学知识，你要有这种应用知识的素养。

那么今天我们说大概念其实就是素养向单元教学落实的一个抓手。今天我们提到的所有的教学方式，它都是达到这个素养目标的一个路径，所以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联系。

那么什么是素养？因为讲素养很重要。那素养我们当然知道它包括这个正确价值观必备品格。就是它的维度，这些都很重要。那么我们说它的内核，其实我们说的就是真实性。所谓的真实性，也就是说反观今天教育，我们更希望我们能够更多地有“超越学校价值”的知识成果。什么叫超越学校这个价值？就我们经常有句话说，你学到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或者我学到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那么还剩下那个就是我学到了，那你还剩下到底是什么呢？有时候就说不清楚，我现在就要让那个还剩下的东西越变越多，让他真正是能够迁移到他未来真实生活中去。

所以这就是我们说核心素养今天的这个精髓。那我们说语文核心素养，今天好多老师也提到了四条。那么我们现在怎么样去落实素养？语文我觉得提了很好的一个概念叫任务群。就是我们通过这个任务群去引导，让我们语文可以教得更加有针对性，能够更好地超越学校价值。那其中几块我觉得是特别体现了我们今天这个素养导向下的教学，比如说实用文，比如说整本书，比如说跨学科，当然还有几块当然非常重要，但是我们以往就强调，当然是思辨其实我们也是最近强调比较多啊，我们薛老师也上了那个四顶思维帽，我也看了。所以这些其实今天为什么要做任务群？它其实导向就是我们希望能够让我们所有的教学都是在素养导向下。

那么这个素养跟我们今天提到的专家思维，它有什么关系呢？因为这两个词也是现在热词。那素养其实如果说我刚刚讲它内核是真实性，所以它体现为一种做。就我们说到创造性地解决真实问题，这个就是我们说的这个素养的一个内核，解决问题我刚刚讲了，包括我们鉴赏音乐啊，我们的作品都叫这个解决问题。它是比较宽泛的。那这个做的前提是不是思啊？你说我脑袋空空的，我怎么创造性地解决真实问题，对吧？所以我们不管是什么思维方式，他一定是有思的。当然我们说语文要像文学家一样思考，不能像数学家一样思考，这是肯定的是吧？音乐你要像音乐家一样思考。不是说所有的语文，我要求大家像科学家一样思考，这个就奇怪了，对吧？所以这个素养它的前提一定是专家思维，像专家一样思考。

为什么说素养的前提是像专家一样思考？这个可能也是我们自己经过研究表明，现在教学存在一个问题。因为我们经常说老师们在教零碎的知识。但仔细反思一下呢，好像不对。说我们老师在教零碎的知识，各位仔细想想，我们上这么多复习课是干嘛用的？是不是把知识融会贯通啊。我们有月复习、单元复习、期中复习、期末复习，复习的作用就是把这些融会贯通，查漏补缺。所以其实我们今天最大的问题，它不是在于教零碎的知识，而是在于如果你要说有个问题，问题可能在于我们过多的把内容当作结论来教，而不是去通过结论培养他的专家思维。

这点数学是非常明显的。你比如说数学，我们在座各位有没有用过三角函数生活中？没有吧，对吧？你不要说三角函数，长方体的总棱长，体积面积公式，大家用过吗？没用过是吧？可是我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数学老师思维特别清晰，思路很清晰。包括科学老师，理科老师好像思路很清晰，我们有这种感觉。当然语文老师思路也很清晰，但是普遍有这样的感觉是吧。那么思路清晰其实反映了什么样的作用，去构建建模。抽象这样的这个数学思维，进而就是素养。那么语文的专家结论是什么？就是我们说每个学科啊，它的专家结论还不一样，对数学来说可能是公式，科学可能是原理。对语文来说，它更多的就是我们说的，首先是作品。其实音乐这个跟语文确实也是有点像的啊，作品肯定是专家结论。

专家结论是个专家做出的一些作品成果，就叫专家结论。比如说《童年的水墨画》，那这一首首诗就是我们说的专家结论。那么还有哪些专家结论？比如说通知我要教它的格式。因为我们小学语文也问老师，教通知最重要的是什么？他说那个格式其实经常漏这个漏那个，然后不知道空两格。还有包括我们说的，如果你是教学生的这种人物描写方法，我从语言、神态、动作来描写，这个在一定意义上它也是一种方法。但是我等一下讲啊，方法不是不可以教啊，但是我们不能就教方法。

那么因为有人经常说啊，就是这个大概念是不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个三点水的渔，我们说还不完全准确。这个大概念，如果说你看就算那个渔，大家有没有发现那个捕鱼的方法是经常在发生变化的。一开始原始人你可以想下河用手抓鱼。后来抓不到，发明了工具，拿那个叉子去插鱼，后来拿网兜一下子可以捞到好多鱼。后来我直接养鱼，我想拿多少鱼，直接弄过来就可以了。你看这个三点水的渔是不是在变化的？但是它背后的大概念是什么呢？就是工具，它能够工具的创新，这个是不变。所以大概念在一定程度上，它是相对来说不变，那个反而是方法是多样的。那么这个就是我们说的语文学科的专家结论。

我们叶圣陶先生说，教材无非是个例子，他的意思也是我们是要通过这些结论去培养他像我们文学家一样去鉴赏作品、创作等等。为什么呢？因为语文，我们大家都会知道你如果从这个素养的角度，素养我们说是未来学生或者现代学生他的真实生活中，他能够超越学校价值。就是他走出学校以后，还有意义和价值的。那作品你很容易想，比如说那三首儿童诗，未来学生在读的可能性有多大？所以基本上是零，除非他是语文老师。或者是家长辅导孩子作业，其他没什么可能性。但是你说文学鉴赏的确是除了《红楼梦》这样的作品，可能未来会再看你是语文书上基本上是不看了。

可是语文教实用文啊，对吧？你比如说语文教通知，未来真实生活他是不是真的要写通知啊？因为语文学科跟数学学科确实有区别，它是一个实用的学科。可是你发现一个什么问题呢？的确我们要写通知，我们每位老师都要写通知，可是你的通知是不是现在很少写在纸质媒体上？是不是很多是写在微信上？微信上的通知，你发现格式已经变了，不重要了。但是它里面有不变的东西，其实就是那个大概念是不变的。这个是学生写的一个，有些我们微信还有双向回复了，这个通知以前纸质是没有这个功能的，现在有对吧？所以它是变化的。

另外你看这是我的一个学生，她自己最近的感悟。她说我们三年级的时候是教过这个寻物启事的，这个我们在座应该都教过统编版教材。可是到了四年级，她说最近他们班真的发生这件事情，就是有个学生的手表丢了。那个手表呢很贵，就是要1000块钱——就大家看到这手表。所以前面同学看他很着急，都想帮他去找。但是他那个手表不是在班里丢的，是在操场上丢的。这个张老师，我那个学生叫张倩雯，她就观察了半天，发现没有一个学生想起来要写寻物启事。其实他们三年级学过，也就一年吧。后来她就提示同学们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不光我们班同学找，他在学校丢的，我们能不能发动全校的同学来找？同学们说好呀。那老师说你们是不是学过寻物启事？哎，孩子们猛然醒悟，哎呀，对的，学过寻物启事。那么在这个情境下，学生写这个启事，你会发现跟我们课本上那个是不是有很大的不一样。他增加了很多东西，比如说题目。这几个写的好的同学，没有一个人写“寻物启事”的，他都写的是“寻表启示”，为什么？因为我们说标题很重要，它决定了人们要不要往下看，当那个捡到表的人一看这个表字，呀！我正好捡到一个表。你看很多学生啊，这个学生，他是把那个表字还用红色的笔来特别凸显了一下，而且特别大。

所以你今天说跨学科难不难？因为我们今天讲跨学科主题学习要占到学科教学的10%。其实当你从这些问题中来的时候，他往往就是跨学科。这个有没有像我们音乐啊、美术啊就很容易跨。因为它要呈现。那像这个其实就是有美术的部分。然后你看到这几位同学，他都注意到一点，他那个表是实物拍的，他不是画的。为什么他要实物拍，不用画啊？就是其实我们刚才那个徐老师他讲实用文，其实很多提到语言交流是个有对象的目的性行为，他会关注情境是吧？你要想到读者，他们一看到你，他如果捡了这个表，是不是一下就能对上了。所以你如果画的话，他也不一定啊，这个好像不像对不对？但是如果是拍照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到。然后里面其实还有很多细节东西，就是在我们三年级的教的时候，如果你没有跟真实情境联系起来，很难想到。

比如说很多同有些同学就会写到，就如果捡到者我们会有重奖啊，后来还真的通过这个寻物启事找到了那个表，那个学生还特别因为通过班主任递交的，特别跟他们班主任说，一定要跟对方班主任说我是谁，因为有重奖，当然后面奖了他一包薯片。但这个就是我们说的真的到情境中，你会发现它真的很多变。

我不知道最近大家有没有看一个电视剧叫《漫长的季节》，豆瓣评分九点几，挺高的。那么这个《漫长的季节》里面，如果大家看过的话，那个龚彪一开始找套牌车，他其实也写了寻物启事。当然你看他也是在屏幕上就写寻车启事。那同样的写寻物启示，但他的是有点不一样的。你看他会把他跟王强的电话号码是写着小条在下面，这样看到了就可以撕，为什么呢？因为我那个学生，他通过班主任可以递交，可这个他万一看到了也找不到他啊，所以他要从这个就是观众的角度来想，我要提供什么样的信息。这个包括他其实也是用照片的方式把那个套牌车拍一下。所以这就是我们说的，为什么我们要强调不能光写学一些结论呢？因为现实场景太多变了。如果你只是学到了一些格式方法的话，他可能到现实场景就不一定用得起来。今天我们说什么叫素养？素养是不是在那个情境中，他会自觉的运用他的知识和技能去解决问题，这才叫素养。如果说因为我这个学生，他可以提醒他走出学校，没有人提醒他了。哎，你今天这个可以用寻找启事啊。没有人提醒他，能不能自觉的想起来，这个就需要我们说，这就是判断是素养，还是只是一个这个知识它的区别。所以这也是就是它的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是把这个当结论教，还是通过这个结论去让他领悟背后的专家思维。

所以我们讲专家思维跟专家结论，的确这个概念可能大家看起来会稍微有点难度。但是呢这个非常有必要。因为今天其实问题不是出于出在教零碎的知识，而是出出于在我们过多的把那个注意力啊这个放在这个结论上，而不是通过结论去掌握思维。那这个结论跟思维本身是关联的。那么现在的这个问题在哪里呢？就是我们往往这个太重视结论了，以至于这种忽视了通过结论去构建背后的思维，这是问题。

点评：

我主要结合刘徽教授的报告《大单元教学：素养导向的单元整体教学》谈一谈我的研学收获与心得。

其实在参加培训之前，因为个人课题的原因，我的脑海里对于大单元教学就有一个非常模糊的框架，但是具体如何设计，如何操作才是符合理论研究的，其实也是踉跄前行。不过，听完刘教授的讲座，我对于大单元教学设计一下子就有了清晰的概念，素养导向下的大单元教学设计是要让学生“拥有专家思维”“像专家一样去思考”，学生能够在真实的情境中运用他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去解决问题。在进行单元整体设计之前，作为教师，我们应该明晰学生需要了解的大概念是什么，就如刘教授所列举的非常生活化的和做饭有关的例子，烹饪的大概念就是“食材和火候”，在做菜的过程中，不断明晰“食材”和“所需的火候”，最终在脑海里建构“做不同的菜所需要的不同的火候”的大概念，而根据需求进行调整，则是“创造性”的体现。相对应的，若将五年级上册说明文这个“微观单元”作为“大单元”进行教学，那么学生经由这个微观单元的学习所需要了解的“说明文往往要科学地帮助人们了解一定的事或物，并通过不同的说明方法，将事或物说清楚、说明白。”则为此微观单元的大概念。而这一大概念便是我们确立单元教学目标的关键，分“情感维”“认知维”以及“技能维”三个维度进行分别撰写，每个维度的目标撰写有其不同的要求，具体在刘徽教授《大概念教学：素养导向的单元整体教学设计》一书里，我也得到了解答，在此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