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是敦煌》读后感
陈玉琴
特喜欢“我心归处是吾乡”这句诗,以致一见到《我心归处是敦煌》这本书,我毅然把它收入囊中。细细读罢,感叹不已。这是精神洗礼的一本好书,让人清心养神,守护精神的家园;这是丰富人文的一本好书,让人追溯中国文化之源,感叹中国文明传承的艰辛与伟大。觅得《我心归处是敦煌》一书,读时几度落泪。
樊锦诗,出生于1938年,浙江杭州人。生于北京,长于上海。20岁时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1963年毕业后到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至今。她说:“此生命定,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 她是敦煌的女儿,她好像就是为敦煌而生,命中注定与敦煌有着一世不解的情缘。
最打动我的,就是真实。她本是个备受宠爱的江南闺秀,是风华正茂的北大高材生,为了她那份坚守,把一生的光阴都奉献给了荒野大漠的七百三十五座洞窟。 她说:“只有在敦煌,我的心才能安静下来。我为敦煌尽力了!不觉寂寞,不觉遗憾,因为它值得。”尽管已经在敦煌守护了50多年,但樊锦诗从来就没有高谈阔论地说过一句话,从最初的服从分配,到后来的人到中年,她其实一直都想过要离开。因为大漠孤烟,实在太过荒凉;因为夫妻分居两地,实在太多不便;因为边疆落后,耽搁了孩子的教育。但是,每当有了可以离开的机会,樊锦诗都会不舍和挣扎。而每次挣扎过后,她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也许,樊锦诗就是属于敦煌的,她与敦煌有缘。尽管条件异常艰苦,但是她却说:“只要我一想到只有少数人能够看到这么多不同朝代的壁画和塑像,我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喜悦。”
无奈,最后是她的丈夫、武汉大学的教授彭金章做出了牺牲,他放弃了自己亲手创立的武汉大学考古专业,离开武汉去到敦煌,和樊锦诗一起,守护着敦煌莫高窟。
“那些菩萨的表情,温柔而又亲切,就像是一位美好而又纯真的少女,梳着双髻,秀眉连鬓,微微颔首,姿态妩媚,面颊丰腴,双目似看非看,嘴角似笑非笑。圆领无袖的纱衣,在肩部自然回绕下垂,纱衣上的彩绘花朵,色彩依旧鲜亮如新,一朵朵点缀在具有丝绸般质感的衣裙上……”这是多么美的描述啊!在樊锦诗的眼里,那些密集的洞窟就像成百上千双眼睛,每一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沧桑和神秘。敦煌的天格外蓝,那是和别地不同的一种蓝,它更纯粹,更辽阔,更浓烈。不到大漠是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样幽蓝的天空的。樊锦诗沉迷在这样的大漠幽深里,经常一坐就是老半天。她说:“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类艺术和文化的宝库,我倾注一生的时间也未必能穷尽它的谜底。”
我也曾到过莫高窟,进到一些窟中,见识到了窟内的种种飞天、壁画、雕塑等,却未有樊锦诗这样感受与心境,未有她这样的见地与欣赏。诚然,能描绘出这样生动、美好的洞窟内容的,只有对她真正了解与热爱的人,对祖国文化发自内心深入的炽热的爱。
曾有一种说法:“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外国。”但是,热爱敦煌的学者一直都没有停止保护敦煌和探索敦煌的脚步。从陈寅恪到向达,从常书鸿到段文杰,再到樊锦诗,敦煌学的研究中心早就在一代代敦煌人的努力中回到了中国,回到了敦煌研究院。樊锦诗说:“我们从来就没有失去敦煌,因为莫高窟在我们这里。他们能搬走藏经洞的经卷和文书,但是他们搬不走莫高窟!” 北大教授季羡林曾说:“前有常书鸿,后有樊锦诗。”对于敦煌文物的保护,樊锦诗做出了卓越贡献。从保护敦煌不被旅游公司捆绑上市,到敦煌的世界文化遗产申报成功,再到后来的数字敦煌,樊锦诗倾尽了全力,一直都在不停地探索中。
樊锦诗,这位感动中国的人物,当年怀揣着母校和老师们的嘱托,为了完成莫高窟考古报告的使命,为了北大的精神传统,为了北大学子胸怀天下、报效祖国的志向,为了敦煌石窟保护事业的重大责任,她选择了到条件特别艰苦的敦煌莫高窟,把一辈子交给了敦煌。
让我们再次回味一下对她的颁奖词吧:“舍半生,给茫茫大漠。从未名湖到莫高窟,守住前辈的火,开辟明天的路。半个世纪的风沙,不是谁都经得起吹打。一腔爱,一洞画,一场文化苦旅,从青春到白发。心归处,是敦煌。”
樊锦诗,她真不愧是敦煌的女儿!